久远Ceti

【轰出胜】虹色/Chapter1

※有私设,请看本文设定以方便阅读:虹色设定

※轰出、胜出,以及HE

 

正文↓↓

爆豪胜己从治疗舱中苏醒时,记忆里的最后一格画面还停留在向他扑过来的幼驯染脸上那焦急的神色上。

尽管营养液可以维系体内代谢运转,但许久未动的身体还是十分僵硬。他有些费力地抬手推开舱盖,深蓝色的溶液透进阳光的瞬间,旁边连接着的各种仪器指标开始上下起伏,同时警报大作。

坐起身后,爆豪刚好看到对面墙上的镜子,镜中一身病号服湿漉漉的自己带着几分茫然,左耳上军官制式的菱形虹色石里边是跟他眼睛相同的剔透火红色。

有色者的身体状态越好、能力越强,虹色石上的色彩就越明亮,这纯净的火红恰好证明了爆豪是有色者中百里挑一的佼佼者。

但总有哪里是不对的......爆豪胜己却总有一种缺失了什么的空虚感。

他的副官听到声响欣喜若狂地推门进来,一边按铃呼唤医生一边为挣扎着扯断身上所有连线输液管就要往门外走的爆豪披上外套。

“长官,您重伤昏迷后已经过去一年了。就算您急着处理事务,也要等身体检查结果出来啊。”

......一年?

爆豪诧异地看向副官怀里抱着的记录板,有个情况他从醒来就一直很在意,本来打算亲自去确认,但此时被已经赶到的医生们团团围住的他只能烦躁地向副官询问。

 

“废久、我的另一个副官绿谷出久呢,叫他过来。”

就在他坐起来的一瞬间,他感到两个人之间因为因子契约建立的因子回路已经断了。他不曾记得昏迷前有切断契约,所以契约只能是废久单方面切断的。

 

是的,爆豪胜己虽然身为有色者,生来也有骄傲的资本,但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无色者幼驯染一直是不同的......

明明体质不如有色者还要锻炼,偏偏书面成绩又比大部分有色者强上不少。

有色者的虹色石在使用过元素能力后或多或少会出现浑浊,无色者的提纯无疑是至关重要的。大概是看他一直追着自己考军校、考部队,觉得他笨得要命还不断努力,爆豪在选契约人选时几乎没有犹豫过。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大概是觉得只有废久这样的无色者才配得上他吧。

 

尽管有色者可以同时绑定多个无色者,但在两个人所处的无色盟中是提倡一对一契约的。初入军部的时候,两个少年在广场上代表新历起源的虹色因子石像旁定下因子契约。

 

“废久......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不准解除契约。”

“当然了,毕竟我还要跟小胜一起实现我们的目标呢。”

绿谷出久满面朝气笑得自然,旁边的爆豪胜己虽然一脸不耐烦,但构建因子回路时却一直在意着绿谷的反应。

 

明明几年前早已经做好了约定,现在醒来却物是人非。

医生们在他耳边啰啰嗦嗦地嘱咐着,这些让爆豪胜己的烦躁度又上了一个层次。

听到问话的副官一怔,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一步,用记录板挡住了脸。

“绿谷副官的话......已经不在了,他已经在一年前的间谍事件里失踪了。”

“——啊?!”

爆豪胜己手中带着炽热怒意的火星下一秒就爆在记录板背后,深知自家长官暴躁脾气早有准备的副官感到记录板在那变异火元素的侵蚀下快速烫手起来,不由得更加大声地回答道。

“也就是说他在总部遇袭时没能保护您到最后一刻,提前当了逃兵。他可能已经死了,自然已经被军部除名了。不仅如此,很可能是上边怀疑他在间谍事件里已经背叛了无色盟,现在他的相关资料被最高权限全部加密。”

 

爆豪胜己冷笑了一声,感到情况不妙的医生们再不敢多说鱼贯而出。狭小的治疗室里只剩下爆发边缘的的爆豪跟已经退到墙边无路可退的副官。

“我要那时候全部的资料,马上给我。”

爆豪依稀记得一年前的情况,总部突然遭遇袭击,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子弹是从哪里来就被狙击手打中心脏旁边。但最致命的是弹片嵌入身体后马上在血液中流淌的“元素污染”,这种可怕的污染毒素根本无法通过无色者进行提纯,所以是无色盟里绝对不该有的禁药。

当时他耳边的虹色石已经从剔透变得浑浊,正因为有色者比无色者更加依赖虹色因子,所以受到“元素污染”的侵袭速度也相对要更快。

身体状况让他马上陷入了半昏迷中,最后他只来得及看到满脸焦急扑过来的绿谷出久向他伸出的手,却没有力气再去握住。

但他对绿谷副官处理事情的能力还是十分相信的,他相信等到他醒过来,那个脸上还带着雀斑的海藻发色副官就会像以往每次他负伤后那样,捧着写有事件原委的报告板在他旁边对他露出自信的微笑。

可今天他终于醒来,狭小的治疗舱外却空无一人。

无论是潜伏在军部的有色盟间谍、突然就被净化的虹色石(医生们都称之为奇迹),还是绿谷出久离奇的失踪,一定都没那么简单。

尽管内心知道绿谷出久这么做没准是有什么理由的,爆豪胜己却很难平静下来,他尽是阴沉的脸上多出了一丝决绝。

废久,你最好是死了,我绝不想看到背叛者。

 

终于得到彻查命令的副官慢慢地往门口挪,但最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长官,以防万一您需要,新的可契约无色者已经在门外等候了。都是家世学历有保证的,您看.......”

“——老子还没弱到那个地步!”

 

在火星砸到门上之前,早就料到会有如此回答的副官已经心跳如雷地把门关上了。他对着门外走廊上那几个翘首以待的少年少女摇摇头,让他们快点离开。

 

=

此时被爆豪“心心念念”着的绿发青年无缘无故打了个冷颤,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的轰焦冻暗中瞥了眼墙边显示着温度的电子屏。

两个人正在无色盟所属下某个边区的检测机构里重做每个人六岁时都会做的分色鉴定。

负责鉴定的工作人员将虹色石戴在青年的左耳上,原本乳白色的石头从中间向边缘逐渐化为了半透明的金色。

青年握紧了拳,空气中金色的元素因子被共鸣,一点点聚集在他身体周围。他用金系元素强化后的右拳锤在测定仪上,长条形力度表上的指针在蜂鸣后飞快地上升,迅速超过了判定界限。

但无论是虹色石颜色的透明度还是能力的运用,都远远算不上是一流的水平——盯着青年走完全套鉴定流程的轰焦冻摇了摇头,刚才竟然在这么高的室温下还会发抖,可见青年身体素质之差。

欧鲁迈特找的继承人似乎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啊。

 

鉴定完后,青年拿到了有色者的资格证明书,但他随手就将虹色石取了下来还给了工作人员。

虹色石离开亲和体慢慢还原为最初的乳白,工作人员以为这位长到现在才被发现是有色者的青年还没有明白虹色石的重要性,耐心地跟他介绍起虹色石那些监测身体状况的用途来。

“不用了谢谢,因为我原本就有一颗了。”

工作人员看着他素净朴实的穿着不禁叹息,虽然虹色石越贴身跟元素共鸣的效果越大,但这老实的家伙可能想都没想过要吸引其他的无色者吧。

在有色者:无色者=3:7的无色盟里,除了军部强制要求军官的虹色石必须戴在左耳,其他的有色者谁不是想方设法把石头戴在外边炫耀,更有过者甚至把虹色石坠在五彩斑斓的宝石链末尾绕脖子挂了好几圈。

嘛,后来那个人在共鸣元素时因为其他宝石的偏光共鸣副作用不小心窒息到休克就是了。

不过青年那清秀的脸庞配上谦恭有礼的态度,想让人不注意他都难。

在这两个人走后,她悄悄看了眼证书登记簿上的名字。

绿谷......出久吗。

 

回到暂住地后,绿谷出久推门就迎上欧鲁迈特担心的眼神,便朝他安慰性地一笑表示一切进展顺利。

再看看一言不发跟了他一路的轰焦冻,绿谷知道他的心中必然还有诸多疑问,但最快的解释方法只有一个——绿谷解开白衬衫的扣子露出小半片胸膛,一颗呈现出淡金色的菱形虹色石镶嵌在正中,好像是原来就长在肌肤里那样自然贴合。

轰焦冻可以确定,那是现在的医学缝合手段也办不到的奇迹。

“轰君,现在你也确定我是欧鲁迈特的继承人了。如你所见,不是我不愿意交出它,而是这东西跟我已经完全融合了。”

 

轰焦冻看着那颗虹色石里稍微浑浊的金色陷入了沉思。

他本是被臭老爸轰炎司派来监视无色盟首领OFA的直属手下欧鲁迈特的,一年前在无色盟军部遭受突袭时欧鲁迈特突然失踪,一年里杳无音信的他却突然在这个城市边区的认证系统上登陆了,旁边同行的少年正是绿谷出久。

轰炎司在把任务交给他之前曾说过,欧鲁迈特身上有着无色盟最重要的宝物,所以如果确定欧鲁迈特身体状况无法继续战斗就直接回收宝物。

轰焦冻再次见到干瘦状态欧鲁迈特的瞬间的就判断出来这个曾经的军部实力NO.1已经走下神坛。没想到在说明来意后,欧鲁迈特直接说他是不行了,但宝物已经在这个少年身上了,让轰焦冻先回去跟轰炎司指挥官汇报。

 

轰焦冻固执地不为所动,一套道理说得欧鲁迈特是哑口无言。

“宝物在哪我在哪,您跟宝物没关系了我就不看着您了。既然宝物现在在他身上,那么我就会一直跟着他。”

至于宝物究竟是什么,轰炎司也没有细说,只是说和虹色石相关。在看到绿谷身上的虹色石是和欧鲁迈特原来一模一样的金色后,轰焦冻觉得欧鲁迈特可能是将自己的虹色石直接传给了原为同系有色者的绿谷出久。

依他看来绿谷身上那块虹色石就是宝物,难怪失去了宝物的欧鲁迈特一年内就衰弱得那么快,从满身肌肉到骨瘦如柴。

传承而已,传给了别人再拿回来就是。

轰焦冻慢条斯理地坐在桌前喝茶,逐条逐事推理完毕,然后将审视的目光投向绿谷出久。

 

“绿谷,我知道此时取出已经跟你融合的虹色石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小的影响,不过我家跟无色盟最好的医师还是有些联系的,他应该可以帮你解决难题,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将这块虹色石归还给无色盟。”

“等等,轰少年.......”

一旁踱着步的欧鲁迈特想要插话,但是刚刚在军部做出一番业绩正处于意气风发状态的轰焦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欧鲁迈特,你我都知道,宝物虽是那位OFA大人赐予你的,但本来就是无色盟所有。你私自将宝物交与别人已是有错,企图将其变为私有物品更是触犯法律。”

 

这还真是义正言辞啊......应该说真不愧是轰炎司几个孩子里最出名的那个吗,入伍没多久就已经是解决了不少与敌联盟(有色盟)纷争的实力派少将,就连那数着条例指责别人的动作神态也是相似到不行。

以前经常被轰炎司各种打小报告的欧鲁迈特按捺住内心的焦急。

先拖延时间就好,其他的等他汇报给OFA大人之后再说。

 

但欧鲁迈特没想到的是,绿谷出久听着两个人火药味十足的交锋竟然笑了起来。这个安抚成分居多的笑容让还在处心积虑讨价还价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样好了轰君,欧鲁迈特把这块虹色石给我是有重要的事情托付给我。等我做完这件非做不可的事,就将它还给你们。”

见绿谷出久干干脆脆地答应,没有让自己为难,轰焦冻顿时觉得即便元素能量继承的马马虎虎,绿谷出久也的确是个性情不错的人。

欧鲁迈特欲言又止,但轰焦冻跟绿谷已经一言为定。轰焦冻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绿谷的忙,让绿谷能够尽早归还虹色石。

稍微敲定了一些细节后,轰焦冻就要启程返回军部去跟轰炎司汇报,临行前他思索再三,还是稍微提醒了一下绿谷出久。

“绿谷,你应该早点签个无色者给你提纯虹色石,它已经浑浊了。”

“没事的轰君,不打紧的。”

绿谷出久似不在意般微微摇头,轰焦冻听完便皱起眉来。

 

“老实说,我是不知道欧鲁迈特为什么会选中你,你对自己要求首先就不严格,怎么成为一流的战斗人员呢。眼看着有色盟就要打破暂时的和平条约宣战了,作为有色者你以后还要走上战场,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语毕,轰焦冻没有等绿谷的回答就推门离开了,心怀愧疚的欧鲁迈特歉意地看向绿谷出久。

“抱歉啊出久少年,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做的话,你可能现在还安安稳稳地在军部做爆豪少年的契约者。”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欧鲁迈特。我怎么能怪你呢,你当时只是想救我而已。”

绿谷出久虽被轰焦冻一通教育,但内心却觉得轰焦冻是个十分认真的人,对待似敌非友的自己也是直言相劝。

只是他明知轰焦冻说得有理,现在的身体情况却完全不允许他这么做。

 

“但是,完成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后,一旦失去它你就会——”

欧鲁迈特再也说不下去,他一拳打在桌子上,桌上轰焦冻之前留下来的茶杯被震得直晃,里边摇动的红茶映出绿谷模糊不清的一张脸。

绿谷稍显落寞的眼神落在胸前的那颗虹色石上。

所谓的人生,就是由许多不得不定下的约定和承诺错综复杂地构成。转来转去,他只是从履行原约定的道路上换到了新约定的道路上。

从无色者变成有色者,一颗小小的虹色石,承载着无色盟里七成人的期待,但谁又知道这之中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没什么可惜的,欧鲁迈特。

早在一年前我就该死了,现在不过是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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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夜将尽,倦鸟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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